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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七。第六個城市

  還記得多年前看桂綸鎂和林辰唏演的那部國片,叫「第三十六個故事」;乖乖牌的姊姊桂綸鎂,最後選擇讓掉一部分的經營權,「交換」一個可以出國遊歷各國的自由。完成她那總是交換聽來,由飾演機長張翰所敘說的三十五個遊歷故事。 沒想到看完電影後沒幾年,我從台北到了台中,從台中再到台北,然後再到台中,台東到花蓮,然後又回到台北,因緣際會又回到桃園,桃園中壢又到桃園區,最後輾轉到高雄。 人生到了每個地方,我用我的每一個自己,交換到那滿匣的故事。 沒有台北,我遇不到人生最長久的一段感情,也不可能安然度過我最慘澹的二十八歲。沒有台中,我沒有辦法認識到一群打排球的朋友,解放我一直掩飾的活力和部落魂。 花蓮是我受到學生洗禮的地方,沒有花蓮,沒有後來在中壢、桃園那個在台上輕鬆詼諧的魯麥老師,沒有一個永遠都會把事情看得很正面的現在。 打包行李的時候,雖然還是淡淡地埋怨了什麼,但每一個重量不定、每一個旋即在側的挑戰,那一階階要扛上去的未來,都遠比這一箱箱被膠帶試著封箱的過去,都還要沈重,都還要更耗去我腦袋提醒、那嘴角該揚起的自信。 因為從頭到尾,一直都是我一個人面對這些。 從來這些,重來、重來要再重來的種種;可能又要再一次一次的一切,我還是告訴自己,會試著把頭抬起來,擦掉眼前浸濕的視線,謾罵著,瘋著像是砸在牆壁上的酒瓶,然後繼續三八三八、不屬正經的諧星語調,告訴自己和朋友,我可以更好,我一定不會倒下。 我還沒有做好被打倒的準備。 「人真的很奇怪,明知道對自己有害的,還是會一直去做⋯」電影裡的陳宛青說這句詞,那刻真的完全堵進心窩。 即將離開第六個城市,人生這經過的這一次,可能不是最荒唐的一次,但願它是最後一次。 這是一個找尋自己的過程吧,不溫順地渡過良夜,記得擁抱過自己;在每一個黎明來臨之前,都必須殺死過去的那個自己。 永遠別再為流浪徬徨,牧著還懂得向前奔跑的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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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六。關於陳宛青。

她是我看整部電影當中,一直注意到的角色。雖然看起來電影整個對她的詳細心境著墨不多,⋯⋯ 謝盈萱飾演的阿青,不知道為何,完全活脫說出我心裡的話。 就瘋瘋的,看起來開朗開朗的,但其實越是知道什麼東西是重要的,這樣的人他越是會裝著一副玩世的態度,去笑看眼前的一切。 那天朋友說,他見著我本人,才覺得我本人是個怎樣感覺的人。『你臉書看起來就蠻常瘋瘋的,感覺老是不正經⋯⋯』他說。 整部片幹話說最多的,就是陳宛青這個大女兒,把那些話講得雲淡風輕的也是大女兒。總是要在那樣的場合裡,擺動身姿去玩耍自己的表情和話語,不外乎就是要看似『毫無壓力』的樣貌⋯⋯ 剛剛在整理搬家的東西,朋友跟我對話,看著滿滿一整個屬於我十多年來的行李數量。我腦海裡,卻是昨天陳宛青面對要再一次切除腫瘤的那幾滴淚水,想到她一次又一次要面臨這種來自身心理的壓力,然後我也覺得,搬家也已經是我一次又一次的癌——開了刀還無法根除。 『要不就一把火可以燒一燒,趁這機會再丟掉一些』我靠著門口白愣愣的門牆上,『怎麼可能燒掉啦,吼~~~那你不丟我丟』。 滿滿充滿舞台的人生壓力,滿滿充滿人生的道歉與感謝,我覺得我,需要酒了。但我不抽菸,謝謝。 以為,要把人生活成是個對細節都不放過的畫家或是藝術家,容易嗎?就是那華燈夜裡燭火點亮的時候,不就戲台上繩索拉著,粉墨登場而已。 在哪裏,就要演得像自己,但又不能演得太像自己。好難,說太多的感謝與道歉,都不被認為是在面對,更多像是在逃避。那話到嘴邊就⋯⋯ 「笑一個吧!」我說。

回應最近的台大生輕生現象

  文章的想法是呼應這篇: 台大歷史系484有毒ㄚ 非常戳中,不單單是台大歷史系,師大其實也是差不多的。這就是回到整個台灣對「教育」的中心價值。 類似情況在社會學、社會學科類也是很雷同。但我覺得在台灣的知識架構下,歷史又更偏折於文學的範圍;於是乎就會有很大程度有一群人,他們不懂學歷史到底能夠替這社會貢獻什麼計策——他們反過來開始不斷張揚和壯大學歷史這門科目有多麼重要,把這股精神都完全灌進現行的國高中課綱裡。 說句老實話,真的只是多增加幾倍的話題,讓這些國高中的歷史老師們,又好像看見眼前有一道光,多了自我價值的鞏固,披上更有層次的使命感,告訴這些在教學現場,屢屢挫折的老師們,學歷史是有用的,告訴他們這些,學生會懂得批判性的思考——但其實「公民與社會」這門科目,一樣可以訓練批判思考。 但充其量,我們從頭到尾都沒在重視這個學科。學術場域內,文化資本可不是各座山頭平起平坐;台灣還有個藍綠和立場的分割,還有一群不願意放棄外蒙古的中國史論者,還有一群覺得講台灣史等於台灣獨立的學術圈⋯。 只有在每次政府遇到輪替,遇到需要政治操作的政治資本的時候,大家又會開始討論「歷史」、「學歷史」重不重要。 竊以為,學歷史的過程,是個你對眼前人事物會多一點層次去思考和理解的訓練。 但重不重要,我老實說,我不認為每個人都「必須要」有這種能力。因為我覺得修冷氣機也很重要,但不用每個人都要懂水電工夫。 所以我一直很不懂為何,這十年來,台灣教育改革一直在開始引進各種法國、英國學派的歷史或是社科的學論進高中課程,要不斷強調「歷史」多重要,但是我們怎麼去對待這些學歷史、學社會科學出來的學子們的? 一邊給你無限希望,在高中時一直跟你說這種學術也是重要的;一邊你讀到後來才發現,這社會普遍不認為你會比過一個早餐店煎盤上,處理各項早餐游刃有餘的早餐店老闆娘。 所以不教書、不走出版、不走學術,回到職場的每一個歷史系畢業生,要是看到現行課綱這樣要高中生學史學方法,教到那樣的程度,應該會覺得瘋了吧。 其實高中生也至少要知道、要懂一件事情,那就是,其實這些加進來一堆的內容,一切不過也就是給學歷史出來的某些老師們,還有點熱情,還有一點發揮的空間。 (純屬個人感想)

之五。Disguise / Disfigure假徵

像是那樣在自己instagram上面,游放著一張又一張度假啊、旅遊、美食或是各種優質生活的使用者,生活既是精彩,跟下方幾百個使用者又拉開距離。 十足迷人。 然後你說他們看電影發篇文章,更多的是沒人要看文字內容,就是看到那樣的文字繾綣,風景和拍照角度如何優然,都是一幅幅美麗而值得被欣賞的作品。至於他們是不是真正爆了哪一部電影的雷,寫了哪部電影的劇情,乍洩的不還只是春光,而是眼光。 吸引到眼光就好了。 很多人說,保險業務是只有一張業務嘴,盡說的都只是『話術』,電話接起來或是收到通知,或是有人會晤,都說要閃得遠遠的,說滿嘴舌燦蓮花的不可以信。所以笑我們這行業虛偽,想抽高佣金。 可是不講話術,你們又願意聽嗎?願意聽,那願意聽幾秒鐘呢? 文章標題一下下去,只要夠有故事,只要夠能聳動你的視覺與心理,標題就殺死人,包裝就夠吸引人。在一個大家都怕遇到魑魅魍魎假行真情的世道裡,你真誠文字到底可以吸引到誰,卻又得罪了誰——重要嗎?我問。 那你說『哎呀,那人就是滿嘴銷售話術⋯⋯』這辨別真的重要嗎?我說。 不看文字只看標題,幾秒鐘的眼光,就足以定奪一個人、一個故事、一個作品、一個產品的死活。你說人要選擇虛偽的好,還是真實的好? 『製造這城市的虛偽,是上天給予的恩賜。深知身不可有日進涅盤,不如先製造自己身陷孽鏡地獄的機會。⋯⋯』 想到我曾幾何時寫過的文字,想想這幾周以來,這周遭的種種。人們因為一個標題而去相信眼前的真實,人們願意只看一些文字幻演出來的美麗樣貌。 說人舌燦了幾朵蓮花,可是巧言才令色啊!還覺得業務嘴嗎?還覺得別人虛偽了你嗎? 你讀了幾分真實,你又圖了幾分别人該對你真實? #為何我最近反而很欣賞鍾明軒 #配音事件倒是把很多專家都給引出來了 #但我佩服一個人的真誠不管他道歉與否 #重點是他也出來為他的口氣道歉了 #我們卻很少對自己的誤解道歉

之四。孤味(非雷文)

  未亡人是不能直接在告別式上出現的。我父親走的那天,我的阿姨,也就是我弟弟妹妹的生母,在告別式的外頭;她,也不知道為了什麼,可以這樣一直哭一直哭。 今年的武漢肺炎,口罩帶走很多人沒必要而需要偽裝的表情。父親直腸癌,在今年二月初離世。那天我沒看到太多人,關於父親的各種表情。但我的阿姨——那個跟著我那不長才的父親,一跟就是快三十年的女人,卻是表情讓我最深刻的。 跟『孤味』幾乎一樣的劇情是,我跟這個名義上(至少在身分證上頭)的父親,二十年沒打照面。二十年後,前年的夏天,我得知他罹癌的消息;去年底他靠著堂姐聯絡到我,看見他的時候,他身形已經縮成過去的一半還更小,然後再看見他,已經是唯一不用戴著口罩的一張相紙,掛在那個滿滿花圈的靈堂上方。 他,照片上的那個看似誠懇老實的樣貌,像是慈父。可惜在場的我們四個小孩,尤其是我,完全已經無法認得,到底哪個是屬於現實中的他。即便後來在吃便當的時候,跟幾個同輩的聊到以前種種,我還是記不得他可以這樣慈祥微笑著。 想替他照片戴上口罩,或許這樣我還比較可以記得。 有時想想,一個人連全民健保都不願意繳,身上也沒有任何一個可以負責醫藥費用的保單,最後留在身後的是幾十萬⋯⋯,喔我忘記他在這患病的幾年,就是在『身前』就耗盡了多少我阿姨每天包便當和送報紙的辛苦,更別說『身後』有沒有給了我們什麼。 阿姨哭,是哭她青春的流逝,還是哭著這樣一個男人的遠去? 處理遺產時,我才更發現,父親居然沒有「配偶」。阿姨跟著這幾十年,生了三個孩子,⋯⋯ 我想幫我阿姨戴上口罩了。 放手。看完『孤味』,想起,那天我唯一哭著的,是看見父親被火化的那一刻。我在關上靈車的門,喊著『爸,上車了!』我恍然覺得人生到了那一刻——離開父親的那年,我考上高中,那年父親剛好就是三十六歲,就是我剛好現在的年紀。二十年,我們剛好相差的年紀,前前後後這樣隱約拉扯的過去,也該結束了。 有時候覺得這樣的人,好自私卻也好羨慕,羨慕他可以自私而輕鬆地,走開。而把這些種進別人腦海裡,像棉絮一樣飄進別人鼻子裡,不斷過敏而困擾的一切,留給還在呼吸著的每個人。 逝者,就這樣留下了什麼,最後只有活著的,還要學著去放手,去放掉了什麼。 #家暴的人生 #失能與高風險家庭的生活真的很可怕

之三。給與被給予

  回顧動態時候,覺得真是個有趣的東西。 以前就會覺得要是有誰買給我哀鳳(當時是iPhone4s),我就要跟誰在一起。結果,當然是沒人送。 然後我花了一點時間在準備打包行李,準備一週後搬回台北。 想想這房間裡的,玩偶到那些放在盒子裡的公仔,那成堆我滿足自己打扮的衣服⋯⋯還真的沒有一個是別人送的——更別說是不是自己的伴侶給的,或是曾經的誰給過的。 只是不想欠人情吧。我心底好像是這樣覺得的。 還記得十多年前還有iPod mini的年代,人生第一台花了近萬買的隨身聽,沈甸甸的重量接在手上,卻是從一個要趁週年慶買給男友,但發現男友自己不小心買了一台的大叔手上買到的。 我還真的很羨慕,有好多圈子裡的伴侶,是送對方一台手機啊,或是送對方嚮往的禮物。 想起這些年月,包括這幾個月,對那位茂先生的付出。只能說我還能當個一段時間的給予者,頗為意外。喔對,他其實可能還甚至覺得我這樣付出,是種恐怖情人的勒索呢。 這樣對待我的人只有四年交往的台中先生了;不過最要命的報應就是,當時我確實不懂得珍惜那樣的被給予。 給了這幾年,都只是迴向了,補足償還了而已。 --- --- --- --- --- --- P.s 後來發現我手上有的蘋果產品,都有Pro型號。除了手錶apple watch第四代,然後手機是iPhone X Max之外,其他耳機是airPod Pro,筆電是Macbook Pro13",然後平板是iPad Pro⋯⋯都自己買的。 #繼續許願看看可不可以當撈妹好了QQ

之二。關於一個家

  渾渾噩噩幾個月回想起來,他唯一對於我的理解,說對了一件事情,那就是我,很想要有一個家。 他,確實給不起,因為實際上,越是不容易的事情,絕對不是用逃避去完成。 原諒我說了好像一句若有似無的幹話。 那天鳳女姐說了她的故事,談到成家,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情。很多事情到了這樣的屋子裡,似乎有理也變成無理,而無理的有時卻可以有理去化解。 年過卅五,遊牧生活的幾年,搬了好幾次家;我才發現,搬不走的⋯那越來越搬不走的,是這期待有個自己成家的期盼。 回憶和夢想,可以裝箱放著,但腳步累了,總還是想要有個偶爾⋯不要總是要裝箱打包,累了還可以穩上幾小時幾天的地方。 以後見客戶,我想,多少還是會遇到不少新婚與舊情搭建起來的樣貌吧;只求我可以幫眼前的人們抱住他們的企盼,而有天我也可以接住自己能成家的企劃。 #信任不容易 #每天都要殺死昨日的自己